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卓东来🕊️

年少轻狂



这是一个凭借智慧砸了人家场子,回到家被收拾了两顿的小可怜

第一次尝试新文风,比较渣

全文虚构,都是假的,全都是,请勿上升真人

画重点:虚构

 






青春无畏的年纪里谁还不曾年少轻狂!

                          ――紫气东来


 



德云社这几日暂停休息,于谦那边也不用他,大爷手一挥算是给孟鹤堂放了假。

难得的假期也不见休息,年少时期总是不觉累不知疲,熬夜通宵也仍能觉得自己精力充肺,好不容易迎来的假期,孟鹤堂这一路就奔了天津。

他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此次行程孟鹤堂不为吃,不为玩,单单想体验一下这个曲艺窝子独有的艺术魅力。

天津――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京都门户的水陆要冲,五方杂处的人文环境,练就出这个曲艺盛行的“哏儿都”

孟鹤堂在这里住下,他或许从艺之初为了是能混口饭吃,给他的北漂生活找到一个安稳的去处。可多少年下来,后台的耳濡目染,师父教的一点一滴,已经足以让孟鹤堂深爱上这门艺术,并为之沉迷。

他此次就是想感受一下除了德云社以外,这天津的茶馆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瑰宝。

悠悠一壶清茶,品这世间百态,听他嬉笑怒骂,看这百态人生。

茶楼一隅,好不惬意。

孟鹤堂已经在这天津大小的茶馆里猫了好几天了,没有去听相声买了坐第一排拍手叫好的,平白让人笑话了去,因此他去,也只是坐在角落,看着人家的发托卖相,品着人家高矮措音,有时又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叫出句好,天津当之不愧的曲艺窝子。

今天散了场孟鹤堂一如既往的转过身出门,可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住。拦他的人个子不高,四方阔脸上顶着寸头,显得人英武几分。

这人孟鹤堂也算是认识,他跟着于谦跑南跑北接触的人物不在少数,他记得上次于谦去某老先生家拜访时这人也在身边站着,后来他俩也谈过两句,这么说也算得上有点交情。

此时孟鹤堂被人拦了住,对方朝他肩膀一拍,熟识般开了口:“啥茬来的,这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自己猫儿这茶馆里听算得哪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结了仇怨,你来也不理会一声”

孟鹤堂赶忙连连道不是,说“哪来的话,我这不是跑来偷师学艺吗,哪里敢正大光明出来蹦哒”

来人一听笑的更加爽朗“你这郭先生的高徒还能跑我们这里学习,也不知你这是埋汰谁呢”

“你可别给我戴这高帽子,别说高徒了,我能登的了场便是师父抬举,我哪里又有什么本事,倒是你,刚刚台上那活使得真棒”

“行,也别客套了,既然都来了,也该往我们这里坐坐吧,省的说我们排挤同行,见了你这连门都不让进”

“这说的哪里话”

两个人唠的热闹,最后孟鹤堂也没能推脱了去,只得无奈笑笑跟了人走。

殊不知,这一去,闹出来的便是塌天的祸患。



 

孟鹤堂往人后台一去,先道了句辛苦,那人领着他也介绍,单说这是郭老师的头鹤的徒弟,于大爷的干儿子。

后台也都是些年轻人,孟鹤堂常年在外混惯了,两句话就能闹开。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后来又突然有人提议,说他们德云社的衣服都有德云华服定制,如今来了他们这也看看他们的衣服如何。孟鹤堂赶忙搭腔说哪来的事,就普通一衣服,穿着上台应祖宗的规矩罢了,可无奈众人热情太过孟鹤堂推脱不过,硬是被人把大褂给套了上。

孟鹤堂无奈却也没多想,可一个小时后台上报幕突然报出孟鹤堂名字时他才傻了眼。

只待他回神,人却已经被推上了台,孟鹤堂听着台下的叫好声和掌声,脑子一瞬间的空白。

这场他不能演,绝对不能,这是此时孟鹤堂大脑里有的唯一想法,他再不经人事,也知道这事背后绝对不是大家起哄这么简单。

孟鹤堂愣神的功夫身旁的捧哏却是开了口,直把孟鹤堂仔仔细细介绍一通,师承关系以及平常的演出。

孟鹤堂暗自咬了咬牙,脑子里一个主意闪过便抱着必死的决心摔了扇子。

他不能就这么下台去,哪怕他不曾说话,那个后果他也不敢想象。

孟鹤堂把旁边人推了一把,佯装着薄怒骂到“说了你技不如人,如今倒非把我推上台来比较,你要是记恨我私底下损过你,大可来找我较量,别把我推上台了,你们这个茶水钱,我不给你们挣,”说罢又把木头一摔,愤愤的下了台。

台下起哄声自是不止,后台又赶忙出了人前来压场,一番好说,这场子才算勉强静了下来。

孟鹤堂下了台便把大褂脱了,将大褂递过去叹着气苦笑到“你们不厚道,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最后他又拱了拱手,“今天是我砸了场子,日后必定登门陪罪,今日我就不多留了,我回去负荆请罪”

一屋子人挽留,说就开了玩笑,别当真,别当真,没什么大事,孟鹤堂拒绝了,拿起东西出了门。

直到出来孟鹤堂才敢喘出口气,心下狂惴之际又赶忙给于谦打了个电话,这事他不敢瞒更不敢耽搁。

孟鹤堂抬起了手机,可手都是抖得,那边于谦接了电话语气随意,丝毫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干爹”

孟鹤堂说话的声都是颤的,就简单两个字孟鹤堂却是连叫都叫不出声。

于谦立刻蹙了眉,开口也严肃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干爹,我闯祸了”

于谦手一沉,能把孟鹤堂惊成这样,事儿绝对小不了。

于谦沉着气又问了一句“什么事”

“我把人家的相声场子砸了”

“胡闹”

那边是于谦骂出口的声音,于谦脾气一向很好,今天这般,也算是头一遭了。

“说清楚”

孟鹤堂又缓了缓

“干爹我回去说,电话里说不清”

“滚回来吧”

“嗯”

那一刻于谦的睡意顿无,去天津砸了人家场子,这事一闹他又该如何才能护住孟鹤堂,想到这,于谦又差点把自己手里的茶壶砸了。

这边的孟鹤堂连宾馆都没退,直接奔了高铁站,买了最近的车票,直接往回赶。

这一路,孟鹤堂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烧饼,一个是给九良。

他对烧饼说“师哥,这两天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给我拉住九良”

随后他又给九良打过“九良,这两天无论发生什么,你找饼哥做决定,就当是为了我好”

孟鹤堂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他能打出这两通电话作出交代,便已经是花了他所有仅剩的精力。

他坐在高铁上,一路又将这事想了又想,最后也只得庆幸他是砸了场子而不是顺着往下说,那个后果他不敢想象,也不敢预测他那时的一个错步会把德云社打入怎样的万劫不复之地。

他在人家茶馆里报名演出,这要传出他接私活是小,打着德云社演员的名义来这天津不知名又没丝毫关系的茶馆演出是大。

天津这个名家聚集而又错综复杂的相声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里有着多少年的根基铺垫,又有着多少师承关系,德云社刚刚在北京立住脚步,天津这趟浑水德云社决不能淌,一是关系难理,二是现在的德云社还不足以在这天津立足,只要他演了今天这一场,明日全天津相声界都会以为德云社要来这里分上一杯羹,到那时,德云社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而再被整个同行公开敌对。

这个后果,他孟鹤堂承担不起。

跟人不和砸了场子是他私人恩怨,顺随演出便是把整个德云社豁了出去。

想到这,孟鹤堂心里又是一阵后怕,他怕当时作不出决断,他怕当时自己没了主意,别人下好的套,他没一点防备的钻了进去。

说到底,他角儿不够大可他还占着个于谦义子的名号,套他,再合适不过。




 

孟鹤堂一路回了家,尽管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在进屋看见于谦桌子上扔的那根藤条后,还是不免怵了一怵。

知道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

孟鹤堂一进屋,先挂着笑脸喊了句“干爹”,然后兀自在原地蹭了半天也没肯往屋里挪动一步。

于谦放话“你给我过来”

孟鹤堂又蹭了两蹭

“过来”

于谦的话音一沉,孟鹤堂的心又是猛的一惴,最后试探般地压着步子往前挪了两步。

“怎么回事”

“我把人家场子砸了”

孟鹤堂垮着脸解释一遭,话音没落于谦手里的藤条就扫了过来,孟鹤堂穿的宽松,简单一个大裤衩把那双腿彻底暴露,于谦一藤条甩到外露的嫩肉上,一条印子翻起,孟鹤堂猛的一抽,登时便跳到了一边。

“干爹,干爹,您别生气”

孟鹤堂倒抽着气慌张开口,于谦却是没见半点怜惜。

“你给我回来,今晚你这双脚要是踏出这块方砖半步,就别指望着能站着出这个门”

孟鹤堂一滞,心下不禁惴惴然,可又当真不敢不听,于谦这脾气上来,还真没他说不的份。

“干爹,事有轻重缓急,咱回头罚”

“你说,不耽误”

……

“干爹”孟鹤堂不死心的又叫出一声,结果便成功换了一藤条甩过,半声未出的音被猛咬紧的唇憋了回去,孟鹤堂一抽,却硬是拿手将大腿掐住方才抑制住跳开跑路的冲动。

“你说吧,什么事”

“我被人算计了”

“我知道”

“您知道”孟鹤堂浑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于谦。

于谦笑笑,抡起藤条再次落在了孟鹤堂白皙的大腿上,不比刚刚的青红,一下下去直接翻出了黑紫的颜色,足以看出于谦使了多大气力训他。

“我带出的人我了解,像这种混账事他还做不出来”

孟鹤堂心下一暖,同时又在瞬间一酸

“可我还是砸了”

孟鹤堂突变的情绪于谦看的出来,从他打电话回来那一刻于谦就听出了孟鹤堂心底的惶然,甚至无助,绝望。

孟鹤堂的确如此,这么大的祸患他怕德云社保不住他,怕于谦不认他,怕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最后只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谦见孟鹤堂没出音,反倒是笑了,抬手藤条落,孟鹤堂裸露的肌肤再次被藤条咬上,一连三下落在同一处,火辣的灼烧感便从大腿直漫往上,到头顶再轰然炸开,孟鹤堂“啊”的一声喊出了口,豆大的汗珠滑落,手在这一瞬张出青筋。

“干…干爹”

孟鹤堂虚着声喊出这一句,只不知道他是喊给自己听还是喊给于谦听。

于谦把藤条往刚刚那条伤痕上一压,孟鹤堂便是一抽“试我是吧?”

于谦话落,孟鹤堂脑子里轰的炸开,一瞬间疼暂被抛置一边,只剩了心底的惶恐和嘴角的哑然。

于谦把藤条抬起错开那道伤痕往下抽去,红色愣子沿藤条边缘化开再与其上青紫相连,红黑遍布,又隐隐透出零星血点。

孟鹤堂脖子一梗,五官拧作一团而带出狰狞。

于谦又问了一句“试我,是吧”

孟鹤堂没应声,于谦却是笑了,手里藤条不闲,单单一句一往下抽,狠厉的不见青红直泛黑紫。

“怕我为了这事把你交代出去?进了门就试我底线在哪,探我主意为何,一句话含糊不清,到现在也不肯说出来就是想单看以这最坏的结果能让我把你怎么着?”

说罢狠狠的一藤条,斜贯劈过,拉出一道血丝“我教你的那些东西,如今倒是全用在我身上了,这心思但凡有一点用在处事上,你今天还能被人套了?”

话落又不解气般的将藤条换过方向交叉出刚刚的印子甩下,直逼出孟鹤堂嘴里的痛呼“干……干爹,我错了”

孟鹤堂跟了于谦这么多年,他的心思于谦早就能摸的一清二楚,电话里孟鹤堂的急切沉闷和跟他见面的不着调和贫话,语气间差天的距离,于谦没理由看不出来。

孟鹤堂是心里害怕,但多少还有点对于谦的不信任,自身和利益面前于谦究竟更偏何处,孟鹤堂心里没谱,他或许急切于去寻求一个答案,因此从进了门就贫话连天,二流子的态度,不在乎的语调,无非就是想找回打,看看于谦到底真管他,还是就此放弃。

于是,他成功了。

孟鹤堂被自己挣来的藤条抽出虚汗,脸上犹如清水冲洗过,小脸白的胜似褶皱的纸张,被水泡过,拧成一团。

“干爹,我错了”

于谦收了藤条,呵呵一笑“还知道叫我干爹,我当真以为这些年你都白喊了”

孟鹤堂又哑了哑声“干爹,对不起”

于谦回他“别的事你师父处理,反正你今天回来找打的,罚过再说”

孟鹤堂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干裂的嘴唇不可置信的吐出两字“干爹”

于谦将藤条往后一压“五下,站稳拉倒”

孟鹤堂被数目恍然一惊,心下狂惴就连手都在颤抖。

于谦说五下,他倒宁愿于谦说的是五十。

于谦倒是不用他报数,藤条点了点,横着贯过孟鹤堂腿弯,用十足的力气甩过,那么薄弱的位置却不见于谦收力,孟鹤堂想喊可最终也没能叫出声,嗓子里轱辘一下压下口气,脚趾瞬间拧了起来,硬生生攒着全身的力往腿上灌注,喘息半晌,最终才将脚底稳住,免了踉跄。

心里暗数个一

于谦没顿,下一藤条完美的落在同样的位置,清响声代替藤条抽裂的破空声落在肉上,孟鹤堂便直接将薄唇磕出血印,膝弯的传过的疼抻的他整个人都在哆嗦,攥紧的拳头里仍抵不出半分气力,两条腿如筛糠般抖着,似乎下一秒他就能直接跪下。

藤条没有再甩过,坚硬的藤条尖按压上孟鹤堂腿上的伤,人便是一颤

“嘴给放开了”

突然传过来的话语声,激的孟鹤堂空白的大脑在疼痛之外再迅速闪过一个信号,猛的的松了唇,又用舌头将咬出来的血印吞了下。

心下一滞,可又才突的想起,这才是二

孟鹤堂想喊声干爹,可最后又兀自咽下,他这一晚已经在于谦的底线边缘试探的太多,因此这句话在冲出喉咙的那一个刻也只能是被他自己在无声中消散了去。

孟鹤堂又舒了口气,努力稳了稳两条已经不在他控制内的双腿,阖起眸,静待着下一藤条落下。

于谦倒是没急,任由他缓了缓才再次将藤条抽上了左腿,孟鹤堂一时不防,所有做好的准备却没想到藤条单落在了左腿,膝下一软,半步踉跄的单膝跪地,膝盖[砰]的磕上地板,如金属重压硌上,疼的他马上弹起,一时激动又将腿弯的伤抻了住,整个人疼的一抽竟逼出了眼角的泪花。

“重来吧”

孟鹤堂坐在原地,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耳畔,暗垂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睁出惊恐,发丝散乱的头部已摇成拨浪鼓,浑身上下都在写着拒绝。

于谦笑了“没商量,自己找的打哪有不挨完的道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惯的你这臭毛病,出了事来我这里领一顿打算是完事,你如今多大,还是孩子?遇见事不想如何处理,不去思考下一步如何才能把事态降到最低,偏偏来我这里挨顿打求个心安,我是能护你,护你一时还是护你一世?以后再来我这找打就给我掂量掂量,这打你挨不挨得住,起来!”

这一句话落,孟鹤堂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也如泡沫蒸发,他又看了于谦一眼,最后又绝望般爬了起来,于谦这话,已经断了他所有退路。

于谦下手的力度依旧不减,连落下的位置也不曾改变,孟鹤堂的腿弯已经明显肿起,青紫的状态呈现出透明的颜色,放佛下一下就能将皮肤抽破,可偏偏于谦手法技巧好,在其上落下痕迹,而不割裂皮肤。

孟鹤堂腰已经缓缓的塌了下去,白色的背心上被流出的汗水浸透,贴上肌肤,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打透凝成一缕下淌。

简简单单五下,孟鹤堂像是从一个世纪溜过,晃了晃头却仍是没将记忆唤清。

于谦收了藤条“爷们,下次再想挨打,记得直接找我说,不用旁敲侧击的试探,打个人又不累,这点要求你干爹还是能满足你的”

孟鹤堂猛然回神,一双眸子里因为汗水的浸透而更显的有几分可怜“不要”

于谦笑了笑“回去换身衣服,把事解决了去”说罢又望了他一眼“别穿牛仔裤折磨自己”

孟鹤堂尴尬的舔了舔唇,刚欲迈开步子,腿上的伤如刀割般扯的孟鹤堂再次一抽,刚刚降下的汗水,再次从额间淌下,孟鹤堂一歪又差点栽回原地。

于谦看着他却是没过去扶上一把“该,下次继续”

孟鹤堂哭着一张脸回“没有下次,没有下次”随后一个人暗咬着牙挪回了卧室,刚刚迈入门槛,身上便再次被汗水浸了个透彻。





 

于谦掏出电话

“喂,德纲”

“为小孟儿”

“你知道”

“这消息哪有传的不快的,我干点好事没人知道正常,这要是出点事分分钟不得被昭告天下”

“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明天一早你带他去老先生那赔个罪,最起码的那是人家先生徒弟的场子,我们该拜访还是得拜访的”

“你咋不去”

“我人缘没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他个人恩怨吗,好处理,该罚罚该骂骂,老先生那我还算是有点人情,不至于去贴个大黑脸,你干嘛去?”

“给他收拾烂摊子”

第二天于谦带着孟鹤堂登门赔罪的时候,孟鹤堂那张脸仍还是惨白的,于谦落下的藤条都抽在了膝弯,孟鹤堂每走一步都犹如在刀尖起舞,这一路他额头的汗都是流了擦,擦完再淌。

老先生如今已六十靠上的年纪,头发也已显花白,脸上皱纹叠起夹杂眼角的不悦,平白又给人添了几分威严。

于谦给人开口“老爷子近来可好”

只见人瞪他一眼“没你们折腾就挺好”

于谦笑笑,常年舒朗的笑容挂在脸上,尽显他的随和直爽“我知道老爷子为那事生气,这不带了这臭小子赔罪”

“用不着”

孟鹤堂看得出老爷子并未是心里真正生气,只是不满他这小辈胡乱的作风,孟鹤堂趁机开了口,认错,赔礼,道歉,一气呵成,活脱脱一个乖宝宝。

老爷子这时才看了孟鹤堂一眼“就是你砸的场子”

孟鹤堂赔笑“我哪里敢,只不过个人争执推到了台上,大脑充血,胡闹了一场”一通话不敢避重就轻,也不敢把这责任推卸了去,否则认错白认。

只他这话说完,嘴唇都已显出苍白,刚刚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可没一步不扯着身上的伤,孟鹤堂疼的太阳穴都想爆出青筋,可又偏偏得维持嘴上笑意。

老先生多少年过来的人,孟鹤堂他一眼就能看的透彻,此时眉头皱了皱“这是还打架了?”

于谦赶忙把话接过“我训了两句”

老先生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狠心”

“臭小子欠收拾”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闹去吧,路是你们自己选的,行的正也不怕些坑的歪的”

于谦笑应“老爷子说的是”

孟鹤堂在这里扯着伤,算是陪了人一上午,直到中午才跟着于谦从老先生家离开。

“打车还是溜达”

孟鹤堂欲哭无泪“干爹,打车行吗”这要是走过去,他得死半路上。

于谦瞥他一眼又难得跟他笑笑“饶你这回”

于谦这头算是勉强完事,可郭德纲那头却是进展的并不轻松。



 

郭德纲上门道歉,却是连人都没带,一个人进门倒是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班主算起来是和郭德纲平辈,俩人这里也暂排不上师兄师弟。

郭德纲开门见山,跟人对坐浅笑开口“我徒弟前两天来这闹了场子,我这做师父的教导不周”

对方冷意不减,丝毫不理这话里的客套“德云社是发展的红火,可也不代表我们就能随便被人欺负”

郭德纲嘴角微扬,淡漠的目光扫上对方,又盖下些不明意味的森然“人红是非多,这不常有人看不顺眼,只不过我这里人家砸场子都暗着砸,您的心情我不能再理解”

“郭老师的意思这事怪我们”

郭德纲一顿,再次笑到“我这徒弟跑天津穿大褂上台,知道的是说一起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德云社跑这天津打擂台来了呢,你看没演成,倒把场子闹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

“德云社不惹事倒也不怕事,平白栽了算他没本事,咱们同行这么久了,这点事彼此心知肚明”

郭德纲的话淡漠中不乏冷意,清清淡淡的语调中却尽是威胁的意味。他明显告诉对方,这事他不在乎,闹大了他也有办法。

对方显然没想到郭德纲会把这里面的某些事撕开了说扔明面上说,私底下那些排挤勾当可他嘴里却偏偏一点都不避讳。这次的事大家确实心知肚明,明明定好的东西却偏偏孟鹤堂拐了方向,搞的他上不是下不是。

到此郭德纲又突的话音一转“郭某今天是来赔罪的,我的小徒弟教导不周,我回去训的,倒是平白给您添了麻烦”

郭德纲一番话威胁也到,退路也给,本来就是私人恩怨,闹大了他大不了开了孟鹤堂,一点影响不到他,所以对方拿不到一点把柄,因为对方不知道孟鹤堂他郭德纲保定了。

德云社不惹事也不怕事,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还得忍气吞声过着的。郭德纲在这行强硬惯了,因为若他不强,他又如何才能护住他身后那帮孩子。

所以郭德纲一番话说的明白,他是来赔罪的,如果对方就下,这事说出去也是德云社闹的是他德云社的过错,可要真把这事闹大了开,最后那个结果,也不一定会是他想看到的场面。

于谦那里带着孟鹤堂去各个关系上给人赔礼道歉,而郭德纲这却是直接找了源头把这事威胁着了了。

两个一白脸,一黑脸,活脱脱唱出一场大戏。




 

家里九良自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被烧饼按了住,他哪也不许去。

九良颤着声问“孟哥会有事吗”

烧饼拍了他一巴掌“不会,想啥呢”

其实烧饼心里根本没谱,单从传来的消息来看,孟鹤堂去天津砸了人家场子,德云社要护他,算是真难。

“我想去问问师父”

烧饼气的只咬牙“你别给你孟哥添麻烦了行不”

“我只是想……”

“你要是出这门一步,我直接把你腿打折”

九良又悻悻的住了口,看了一眼烧饼,带着些乞求到“饼哥,我该怎么办”

“等着”

郭德纲那里烧饼说话最起码比九良方便的多,他是老郭儿徒,自小当儿子养起来的,这种事面前,他还敢开些口。

可烧饼一连去了两天都没见到郭德纲,于谦也不在,孟鹤堂他也联系不上,这三个人平白人间蒸发似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孟鹤堂此时究竟在何处,可孟鹤堂却已经在郭德纲书房跪了半小时了。

连续一天的折腾,孟鹤堂腿上的伤愈发严重,轻轻一个呼吸都能扯的他一阵痉挛。可此时孟鹤堂还是忍着伤跪在了郭德纲的书房里。

“长本事了?”

郭德纲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晾了半天,此时才算记起了账。

孟鹤堂将出口语音顺了又顺最后也仍还带着颤音儿“没有”

郭德纲瞥下他一眼,视线所及倒是没忽略他那一身的汗。

“跪不住?”

“不是”孟鹤堂慌忙摇头,可又因激动将旧伤猛的一扯,身姿没稳,[哐]的栽到了一旁。

郭德纲蹙了蹙眉,目光再审视的时候突然翻出一抹了然“过来”

孟鹤堂艰难的从地下爬起,一步一喘的挪向了书桌旁。

“裤子褪了”

孟鹤堂犹豫了犹豫

“脱”

郭德纲蓦然沉下的一个字惊了孟鹤堂一跳,手上没敢耽搁,直将那身简单的运动裤褪到脚踝,把自己一身的伤暴露在空气里。

郭德纲眉头又蹙了蹙“于谦打的”

孟鹤堂点了点头,却没成想郭德纲突然笑了“行,倒是给我留了块地”

孟鹤堂一怵,抬起头却又猛的把话咽了下。

郭德纲把视线瞥过一旁桌案,意思明显“我问,你说”

孟鹤堂品了人意思,曲着胳膊往桌上一撑。

“怎么回事,自己说”

孟鹤堂将眸子一闭,又把话揣了两揣“我在天津闹了人家的场子”

这一句话刚落,郭德纲手里的毛竹板子直接抽了上去,十成的力度一连落了十板,直将整个臀部盖过,浇上一层红肿。

郭德纲倒是没计较孟鹤堂的闪躲,十板子任孟鹤堂乱躲,也没打空了一板。

腿上的伤痛一时不觉,孟鹤堂只觉整个臀部油浇火烧一般,急速而又不留空隙的板子,直接逼出了他眼角的泪花,他在桌子上缓了半晌,趴着的地方已经留下一摊湿痕,不是眼泪而是因疼痛而淌下的汗水。

疼痛一瞬间攻占大脑,躲便是他现在仅有的唯一念头。

“师父,求你,把我绑了吧”

孟鹤堂暗哑的声音传过,却是被郭德纲直接否了,然后再重新下道命令“再躲了,我就重新教你规矩”

一句话落成功又上孟鹤堂颤了两颤

“少给我打马虎眼,天津的事说清楚,别把我当傻子唬弄,否则十板子想不清,再翻个倍帮你想”

“别,别师父”

“说”

“私自进了人家后台,穿了大褂,最后又上了台,一时无措又闹了场”

郭德纲淡淡的将视线从人身上猎过一遭,半晌方说了一句“你若是真演了,任谁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

孟鹤堂话落,啪的一板子便直接盖了上去,竹板从伤上弹开赫然又是一道楞子。

“你知道,知道还随意跟了人去后台,你去天津几天,怎么刚好见过一面的人就能把你一逮一个准”

郭德纲一句话里落了三板,孟鹤堂的皮肤以人眼可见的速度,从红肿到青红,最后再泛上紫黑。

孟鹤堂直觉浑身疼痛炸开,下意识便想开口求饶,指甲扣上木桌,极力克制方才抑制住躲开的冲动。

郭德纲也没给他缓的机会,手里板子再次不遗余力的盖了上去“台上敢闹,穿着大褂上台的时候想啥呢,想着晚上吃什么,还是想写回来能挨几板子”

孟鹤堂一句话不回,暗自将牙咬了又要,他现在除了疼一个字都说不出,也不知是腿上旧伤的拉扯,还是板子盖上的新伤,反正他现在只剩了疼和强撑不住的身子。

最后孟鹤堂竟然用手挡了。

郭德纲挥下的板子猛然顿住,心下一颤又马上被怒火填满。

“当真是胆子大了”

孟鹤堂又惊了一惊,手猛的收回却还是被郭德纲按了住,两手一绞彻底把他按在了桌子上,手里板子没有停顿,只在他按下的那一个就重新拍了上去。不收力气的十板子直接打出孟鹤堂的哭嚎声。

“师…师父,啊,我错了,错了”

郭德纲手里没停任人嚎叫扭动却依旧一板一板的落了上去。

“你再挡一个”

“不挡了,不挡了,不挡了”

孟鹤堂一连喊了三句,可见是真的疼狠了,他挨打是还从未如此哭过嚎过。

郭德纲将孟鹤堂的手松了,慢慢道了一句“你闹场子,不罚你,日后长些记性,聪明就别让自己掉坑里”

孟鹤堂应了一句是,郭德纲方又道“这三个月养伤吧,不用登台”

孟鹤堂惊恐回头,喊了一句师父。

郭德纲笑了“现在又知道怕了,三个月以后再说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孟鹤堂又喘了两喘,方才舒着口气笑“谢谢师父”

“行了,起来吧,平日里那么聪明一到关键时刻掉链子,总算大是大非还是懂的,倒没愧了于谦带你这些年”

说罢又扬声喊了一句“门口那个听半天了,进来吧”

声落果然烧饼嘿嘿笑着开了门,嘴里该不忘喊句师父。

“人你带走”

烧饼马上狗腿似的跑过去“我马上把这货带走,不碍您眼,不碍您眼”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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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周九良跑到于谦家里,拎着买来的药膏死活要给孟鹤堂把药上了。

孟鹤堂推脱不过,又只得由了他胡来。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衣服褪下,紫黑和深红交错的伤一瞬间把九良吓了一跳。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他在传习社学习顶多也只是挨上两戒尺,像孟鹤堂这样的实实在在的突破了九良的认知底线。

“疼吗”

孟鹤堂心想废话,不疼你试试。

“还行”

“药直接喷还是涂了抹啊”

孟鹤堂心里突然有些悲怆,他觉得九良给他上个药他能再死一回。

“九良,听我的,第一次不能涂太多,你把云南白药给我喷上就行”

“饼哥说都得用”

“你别听他胡说”

“孟哥,你是不是怕疼啊,没事忍忍,好的快”

九良这句话说完,手里涂的药膏就按了上去,孟鹤堂杀猪般叫声响起,立马又是一身的汗。

周九良折腾半晌,直把孟鹤堂疼到话都说不出半句,最后也的跟九良虚弱的笑笑。

“上好了”

周九良兴高采烈

孟鹤堂喜极而泣

 



傍晚当于谦又拿着药膏走进房门时,孟鹤堂心下哀嚎,让我死了算了

孟鹤堂强挤着笑容回“干爹,九良给我上过药了”

于谦往孟鹤堂床上一坐“就他,会个屁”

说罢直接把孟鹤堂衣服扒了下来,在看到人身上的伤后又骂了一句“果然,屁都不会”

孟鹤堂失笑

于谦将手上药膏一擦,抹的时候又不由皱了眉“你师父怎么下手这么狠,腿上伤成这样”

孟鹤堂哭丧着脸回“干爹那是您打的”

于谦……

停罢,又把手上药膏往伤口上一按“那也是你混小子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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