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卓东来🕊️

【师徒】间(终)

大结局了


张成的一句话几乎要击溃赵柯的心理防线,强撑到现在,连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痛意填满,身后不仅是青紫斑驳,甚至严重的地方早就被戒尺掀开一层皮去,赵柯张了张嘴,连嗓子都哑,可求饶的话滚到嘴边,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

 

毕竟他真的害怕张成连罚也不罚,可真罚了,他又承受不起。只赵柯没想到,张成说了句其他之后就再也没多说一个字,反而是手里的戒尺压了下来,一板子就是一身的冷汗,张成打的不快,却从他身后一直蔓延到腿间,再从腿上,一点点抽回,直到他破皮的地方,张成也依旧不留情面的盖上戒尺,赵柯一个痉挛,痛呼不可抑制的破口而出,整个人都在颤,沉重的呼吸裹挟着极尽压制的痛意荡开在书房之内,张成抬手一板子重新打了上去。

 

赵柯踉跄的扑在了桌子上,刚忍着疼试图挣扎起来,就听张成道“趴着吧”

 

三个字落音,赵柯不知是喜是惧,起都不用他起,那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张成一戒尺贴着一戒尺并排在人早就青紫的皮肤上一板板盖落,青紫凹陷,再翻上来就是一层白,内里的嫩肉露出来,粘连在黑色的戒尺之上,连尺端都变得粘腻。

 

赵柯的指甲硬扣在桌面上,趴着的身姿再未起来,只在不断的颤抖和辗转之间留下难以抑制的痛音。冷汗淌了一桌子,连说话的气力都没,可赵柯依旧没敢喊疼,甚至连句错都不敢认,这时候张成停了手,伫立在赵柯身后静默的瞧了人半晌,带着审视的目光锐利而深沉,可此时的赵柯除了疼,什么都感受不到。

 

张成等了人半晌,只等赵柯能重新撑起来的时候才开口“总喜欢一个人担,自以为是的觉得了不起,可你,担的住吗,你这么带人我可以支持,但前提,你得有那个能力”

 

张成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沉沉,赵柯这才知道,他师父是真憋着跟他算总账呢。赵柯并没有对此回答,张成便知晓了赵柯的态度,不认错,就代表着不知,更不认,挨成这样,不想认的错,依旧不认。

 

其实赵柯的组里并不好待,规矩也大的吓人,可偏偏他敢放任组员去做,他手底下的人只需要对他负责,犯错挨罚,立功有奖,至于来自上面的压力和闯出的祸患,赵柯全部一个人担了彻底,底下人对他负责,他对上面负责。

 

所以赵柯像极了一个护短的大家长,把他手底下的一群人护的密不透风,他擅长交际,精通人事,所以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正因如此,他手底下才汇聚了一群热血未凉的少年。

 

所以赵柯的组并不好待,却又人人想进,最起码这里的压力来源于案件本身,尤其在和人的相处上,分外轻松。

 

“我不清楚问题在哪,师父”赵柯的一句我觉得没有问题到底是换了个说辞出了口,张成听着赵柯明显还待着颤音的话,并没有再去动手“问题在于你,你可以要求你的组员对你负责,你也可以有自己特立独行的做事规矩,你可以担住一切,但前提是,你自己得有铁的纪律,只有在保证你自己做事严苛的前提下,你才能划出规矩约束住手底下的人,否则你放权放的那么大,可自己却没有能握住缰绳的稳妥,你拿什么去保证,你就一定能护住你手底下跟着你做事的人。跟谁学谁,你做事肆意惯了,自己都没有一个能严格遵守的规矩,你又凭着什么认为你的组员能够不出大事,这次,你手底下的人暗着送了你不少消息吧,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你平时出格惯了,给了他们无可厚非的错觉,也是担的太多给了他们所谓的安全感,以至于他们胆大妄为到什么都敢做”

 

张成说完,又重重补了一句“他们觉得犯了错可以受罚来补,就和你觉得出了事能在我这里讨一顿打挽回一样,你所认为的无足轻重的事,却成了他们无形中效仿的根源,这就是我说的,你可以适当放权,但前提是你能担得起,而你要想担得起能够做好统筹,就更必须时刻把自己活在规矩里,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么你做到,要么你放弃”

 

张成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气的,赵柯在他的要求下成长的太快,以至于有了效仿,所谓的跟谁学谁,其实也是,他可以给赵柯列出规矩把人护在安全圈里,赵柯就敢同样去做,效果也有,可现在的赵柯唯独缺了自己如履薄冰的慎重,一个引导不慎,就是他赵柯担不起的祸患。

 

“在你无法要求自己之前,在自己做不到绝对之前,就不要放出那么多安全感,因为这些,你给不起”

 

“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尽快调整的”赵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番郑重的话,张成看了赵柯一眼,没再动手,手里的戒尺重新放了回去,可又在路过赵柯身边时,引的人一颤,张成的目光闪了一下,泛开了些笑意“我当没你害怕的事呢”

 

赵柯苦笑“我不敢的事多了”

 

张成没做搭理,只把戒尺擦了擦才转身对人到“衣服别穿了,今晚在这睡吧,药还在客厅抽屉里,别忘了”

 

赵柯挣扎着起身,略带着苦涩的道“师父,以后别冷我了,受不住”

 

张成的目光落在赵柯略带着可怜的神色之上,平静的道“我本来,打算晾你半年来着”张成说完便走了出去,只剩下屋里的赵柯呆愣在原地,回想张成最后的话,心底一阵冷意上泛冻的他半晌没缓过劲来——他师父,是真能狠心。

 

两个月都去了他半条命,半年他想都不敢想。

 

夜里,赵柯自己蹒跚着回了卧室,手里的药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倒在自己身上,他今天来的时候衣服穿的宽松,可明天他还得穿正装,赵柯看了看大片破皮的身后,狠狠抽了口冷气,真是疼到他呼吸都夹着小心。

 

赵柯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将自己身后整个照顾了一遍,毕竟因为这种事请假,他估摸还能再挨一顿,为了明天能活着,他今晚就先死一回吧。

 

只赵柯没想到,他第二天还是请了假,张成亲自给他请的,他只记得那一晚他疼的意识模糊,头脑昏沉,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卧室是不是来了旁人,只等第二天晌午他醒的时候,才看见张成坐在他床边,甚至屋里还挂着吊瓶。

 

张成看见赵柯醒了,眸光压了压,把人刚要起身的动作又压了回去“我去给你盛饭”

 

赵柯看着这屋里的一切,悲催的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好像病了。

 

赵柯想完又犹豫,他到底是多久没挨打了,这么不抗揍,挨一顿打,能挨到卧床难起,其实也不然,昨晚张成到底没放心的出来看了看,到屋里才看到床上的人拧着面色,脸上红的不像样,张成给人测了测体温,发现温度计直接过了三十九,于是他连夜喊了姜阒寒过来,被人唠叨了半晚。

 

也不是赵柯体弱,只不过这两个月来人心里憋了太多事,又强撑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逼着自己一切往正常的轨迹上走,不敢懈怠,也不敢去肆意作死,就连上次他同姜阒寒说的一样,他连病都不敢生,因为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通过胡闹的方式引起大人的注意,尤其,张成最讨厌这些幼稚的行为,他怕有期变无期。可也就在昨天,在把一切说开后,赵柯强撑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紧了两个月的神经难得舒缓,加上那顿打并不轻,赵柯一下子就病了彻底,甚至连意识都是模糊。

 

赵柯迷茫的吃完了张成端过来的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师父,那个局里”

 

“替你请过假了”

 

赵柯满目震惊“王局准了?”

 

张成神色未变的点了点头“批了三天”

 

“那师父您”

 

“我今天休息”

 

“哦”

 

赵柯像是脑子卡了壳,话都有些搭不上,就听张成道“工作能处理的在家处理吧,明天再输一天”

 

赵柯看了看张成,刚想问谁给我输啊,话到嘴边,又没敢问出口,毕竟真得到答案他又该不知是喜是忧了,张成并没在他屋里停留太久,等张成走后,赵柯掏出自己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下午三点,开会。

 

赵柯放下了手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伤,对此,赵柯不禁蹙了蹙眉,心底划开疑虑疑惑——他昨晚有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妥当吗?

 

赵柯也并未多想,毕竟局里的活最近压的挺多,又加上没了廖羽在,他们都恨不得一人分成三份,至于王局慷慨的给了他三天假,他还真有些意外,毕竟王志飞那人,不好说话的紧。

 

警局大厅里即使赵柯不在,工作依旧井然有序的进行,组内几个人抽出时间在三点之前碰了头,只是几个人左看右看都没瞧见白旌的身影,起初大家各忙各的没有在意,直到时间快到的时候才各自匆匆赶来,还没等他们忙活完,就发现屋内赫然少了个人。

 

“白旌呢”

 

“没见啊”

 

“那去找找?”

 

“哪来得及啊,打电话打电话”

 

还不等几人打通电话,赵柯的语音电话便打了进来,没开视频,实在是因为他挣扎起来太过狼狈

 

“白旌人呢”赵柯看着明显暗下去的人头像语气不悦的问了一句。

 

“应该去厕所了”

 

“云桐,人呢”赵柯问

 

“不太清楚”

 

云桐这一句话说完,赵柯那边明显沉默了去,屋内嘈杂的声音一瞬静了下来,谁也没敢开口去说些什么,小五偷偷动了动椅子打算出去找人,还没等他起身,赵柯的话已经压了下来“都坐那,开会”

 

至此,大家只替白旌默了默哀,谁也没主动去管这档子事。

 

“零星花园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没有,我们摸牌了所有跟受害者有关系的人,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几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小心,毕竟这案子也很久了,他们还是一筹莫展。

 

“邻居查了没”

 

“邻居?”

 

“小五和孟涛,你们俩下午摸清楚隔壁女主人那几日的所有行踪,她有重大嫌疑”

 

“为什么”

 

这一句问话落音,赵柯的话便压了过来“你们两个去查,最后如果情况属实,你们两个事后给我出一份分析报告,分析自己错了哪里的线索,还有清河湖那边,进展呢”

 

赵柯的话还没说完,一声转了八个弯的男音从门口飘了进来“铁子们,爷拉屎回来了”

 

白旌的话比人更先进屋,等到他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的时候,话音早就一字不落的进了赵柯耳朵,屋里人回头看他,在一片静默里蹙紧了眉头。

 

白旌像踩了雷,小心翼翼往里走,同时低声问道“干嘛呢”

 

云桐面无表情的回人“开会”

 

白旌“什么会?谁开”

 

不等有人提醒,话筒里传开的话已经沉沉压了过来“我问,进展呢”

 

这时云桐才想起来人的问话,忙翻开资料回了过去,白旌小心翼翼坐下,默默掏出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他没听见对方是谁,但是众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等到会议结束,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赵柯把最近所有的案子安排分析清楚,就暂且结束了这一场忙碌,这时候赵柯才说“白旌迟到多久”

 

屋里没人回话,赵柯便道“云桐,多久”

 

云桐看了看手机,如实回道“七分四十三秒”

 

“老规矩”赵柯并没多说,白旌却是浑身一颤,一秒十个俯卧撑,七分四十三,那就是要他死。只还不待他想完,赵柯另一句话便压了过来“云桐你陪着”

 

云桐愣了一下,随及道“好”他虽然冤的紧,但多余的一句没问,可赵柯还是主动答了他“昨晚我说了,组里的负责人换成你,他今天迟到你有多少问题你清楚,我既然把权力给了你,就不是一句玩笑,这种事上,我从不开玩笑”

 

“我知道了”云桐应了一句,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惜字如金 ,淡漠的性子,却有着足够的潜力,他来的时间还不长,但赵柯就是看上了这个人。

 

“一天三千,分期付款”赵柯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遂又补充一句“廖羽的案子,在我离职期间跟我通过消息的,一人两万检讨,我回来的时候交给我”

 

赵柯的话说完,手机里立马传来一身哀嚎“不是吧,做个人!”

 

这时候的赵柯突然肃了语调,一字字郑重道“身为朋友我感谢你们为我冒险,但记住,你们首先是一名人民警察,其次,我才是你们老大”

 

赵柯这句话落音,屋里的哀嚎声便彻底止了住,静默一片里又是云桐主动开了口“知道了”

 

一场会议结束,赵柯又彻底摊在了床上,刚刚强打的精神一下子蔫了下去,看了看表,定了个一小时后的闹钟,他想他是真的该休息休息了。

 

赵柯这一睡,直睡到了宁澜下班,宁澜敲了敲门,说了声是我,这时候赵柯慌忙给自己扯了扯被子才喊了声进,宁澜一进来就笑,看着赵柯那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这表情拿着去给你师父看,骗我心疼有什么用”

 

赵柯笑了笑“有师娘心疼也是好的,我师父‘疼’我,我怕受不起”

 

赵柯和宁澜聊了很久,就像是母子,分外温馨,宁澜看了看表,起身跟人道“我去给你们两个做饭,养好身子”

 

对于赵柯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宁澜没问,因为她相信张成,也足够了解张成。等到宁澜走后,赵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就听白旌道“老大,三千个,一个没少”

 

“你敢”

 

“不敢不敢”

 

“就为了给我汇报这个?”

 

“当然不是,我听说咱们要来新队长了,是个厉害人物”

 

赵柯蹙了蹙眉,问道“谁啊?”

 

“不清楚,就知道姓张”

 

一个张字灌在赵柯耳朵里,以至于后面白旌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可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划过,不知为何,他已经把那个名字补了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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