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卓东来🕊️

若鱼


可能是一个外聪的孟鹤堂变成一个内慧的人的转变过程,二傻子的表面之下,有的是你看不透的沉稳内敛。








北京的夜是喧嚣的,哪怕已过凌晨,街道上过往的行人不绝,有的是在这晚上不愿回家,非要在这本该宁静的暗夜下添上一份喧嚣的。

七队便是如此。

从七队整合之初到如今,他们一群人还没有正式聚过,一是名单迟迟不定,二是新街口这个新开的剧场里有的是闲事杂事累的他们忙活,一连一个星期,他们都折腾的灰头土脸,虽说是有工作人员,可有些东西终归是他们所不便动手参与的。

今天折腾完一切,这个刚刚上任的队长大手一挥“聚餐去”

屋子里所有人立刻欢呼雀跃,他们的对于这个新来的队长并不熟悉,一个新组建的队伍,一个刚调任过来的队长,不了解,不清楚,不知道,这也便是他们对孟鹤堂仅有的印象了。虽然他们觉得那个人脾气好,易相处,可他们也察觉得出来那个人他们根本摸不透,像一片深海,你看得见表面的涟漪,却摸不透那平静下暗藏着的波涛汹涌。

孟鹤堂说“地儿你们挑,我请客”

这话落地,屋里立刻又是一片喧闹,起哄的玩笑的,大有说今天要宰上队长一顿来慰劳自己这些日子辛劳的。

孟鹤堂笑笑“无所谓,实在没钱我就把九良卖了压那”

九良也笑笑“你们队长喜欢吃辣,一会你们看哪里菜够劲,让你们队长也过个瘾”

孟鹤堂笑容一滞,回过头瞥了九良一眼,视线错落,便直接跌在了身后的一方挑衅中。

九良得意的扬过眼神看他,直把刚刚还拿他揶揄的孟鹤堂一句话堵死。

孟鹤堂并不吃辣,可他却并没有说“想去哪去哪”说罢手一搂“我都可以”

一屋子人又开始笑,孟鹤堂这偶尔抖的包袱倒也不算太冷,最后还是谢金拿了主意,挑了一个价格可以环境也还不错的餐厅。

秦霄贤跳出来反对“这年头谁还去饭馆里聚”

周九良随后应声“我饿了”说完又问了一句“去吃饭去玩?”

众人异口同声“吃饭”

的确,忙活一天都是快饿死的状态,因此填饱肚子才是唯一要紧的,至于玩,吃饱再说也未尝不可。

酒桌上推杯换盏,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酒便是最不能少的,白的啤的,瓶瓶碗碗罗列在桌子上,大有不喝到昏天黑地绝不罢休的气势,嘴上说着,手里动作,拿起酒便把人往死里灌,尤其是这个新上任的队长,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是所有人折腾的对象。

一场欢闹最终在时间的指针停留在一点时画上了句号。孟鹤堂早早结了帐,刚刚还争闹不休的人们此时也打算拎包回家,三三两两,或一或二。

出了酒馆的老秦暗暗推了芳芳一把,压低了声说“我怎么觉得咱们队长有点傻”

芳芳看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是真傻”

秦霄贤不解的追问“为什么”

这时候九香忽然从身后拍了老秦一巴掌,秦霄贤一惊,慌忙地回过了头,直到看清来人是谁方才大松了一口气。

“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九香笑呵呵的回“就你这看人水准,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被我吓死了轻快”

秦霄贤狐疑的蹙了蹙眉“为什么”

九香问“还记得今晚孟鹤堂到底喝了多少吗”

一句简单的话老秦硬是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我记不清”

九香笑了“一个三言两语就能把所有酒挡回去又偏的不露声色的人,会傻吗?”

说完,九香又用手拍了拍老秦的肩膀,大踏步的走了。

九芳也笑了笑了“这个队长,不好惹”



 

孟鹤堂和周九良两个人并肩走在夜晚的街上,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在夜下的影子拉的细长,最终在尽头模糊地融合在一起。

周九良掏出了根烟,手指在夹上烟往嘴里送时,突的被人一按,手里的烟便被孟鹤堂轻巧的夺了去。

月夜下孟鹤堂的声音带了一丝幽远“别抽了,护着点嗓子吧”

周九良抬眼从孟鹤堂沉静若水的面容上觑过,垂了垂眸把刚掏出一半还未曾出兜的打火机又重新塞了回去。

周九良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装了”

孟鹤堂扭过了头好奇的问道“装什么?”

周九良看他一眼,审视的目光从人波澜不惊的面容一寸寸划过,忽的一笑“装傻”

两个字将孟鹤堂嘴角弧度一扯,笑着回“本来就傻”

周九良又看他一眼,定定到“你变了”

孟鹤堂问“哪里变了”

周九良说“不知从何时起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孟鹤堂又道“哪里不一样了”

周九良笑了“以前是真傻,现在……”

话说到一半周九良及时顿住了话头没再往下继续,可他吞下的那半句话偏偏彼此又都心知肚明。

孟鹤堂低了头,幼稚般的拿脚踩上了周九良的印下影子,再抬头时笑容里又夹了一抹挑衅“道理不是你教的吗”

正走到路灯下方,周九良报复般地踩上了孟鹤堂的影子下的头,得意的道“荣幸之至”

不知道什么原因,本已成熟接近而立之年的俩个人,在这静而喧的夜晚里,竟踩了一路的影子回家。



 

其实孟鹤堂这句话没错,道理的确是周九良教的。

年少气盛的他不知道理不懂变通,学不会藏拙,处不来进退。

孟鹤堂私底下是个很安静的人,他时常沉默,时常发呆,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钓鱼,也喜欢一个人默默的画画。

可在外并不如此,他跟着于谦走南闯北,少不了交际与客套。

于谦可以跟人侃侃而谈,豪爽中又自带一派的风流气度。

孟鹤堂也学,可他并不是于谦,学不来于谦潇洒,倒是平添了几分冲楞,活泼机灵之余,显现出几分自大狂妄。

于谦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他并没有开口提醒些什么,青春的年纪里总少不了些无知和无畏,于谦倒是愿意顺其自然,随着岁月的沉淀磨去棱角再添上一份沉稳内敛。

可于谦没想到有时候意识一但形成便是难以更改的,没有人将他心底的认知打碎重塑,他便可能一直如此并坚持下去。

并不是孟鹤堂性格多差,而是多少带了些孩子气,而相声这一行,要想自己能够端起饭碗吃饭,孩子气便是万不能有的。

孟鹤堂跟着于谦去美国演出,算不得个能上台的小角儿,他也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孟鹤堂安排的很周密,细节工作一点不落,他做助理多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毛毛躁躁连个大褂都不会叠的愣头青。

酒席宴上,于谦也带他,一群人客套的吃吃喝喝,做的也都是表面功夫。当地的演出商,又或是合作伙伴,杯酒之间哪谈的上什么兄弟情义,为的也不过只是“利”之一字。

郭德纲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推脱不过他也只能应酬,于谦是无所谓,他酒局宴席不断,这种事他倒是能得心应手。

郭德纲在宴席上看了孟鹤堂好几眼,似乎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端仨盘子能碎俩的人,如今也能在客套杯酒间如此游刃有余,郭德纲笑了笑可随机又暗暗摇了摇头。

有时候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枪打出头鸟,过聪易夭。

郭德纲是了解孟鹤堂的,他知道这孩子本身性格如何,也看得出他刻意的招摇迎合,微不可觉的叹下口气,低头将手中的茶抿了去。

回酒店的路上,于谦和老郭两个人独自遛着弯,郭德纲说“小孟儿这孩子你看怎么样?”

于谦好像没想到老郭突然把话题引到这里,随口回“挺好的,聪明,上进,能吃苦”

郭德纲笑笑“聪明,聪明之极”

于谦忽的一滞,眉头蹙了蹙“怎么?有问题”

郭德纲淡淡回“十分才露两分,摸之不透,十分才露十二分,便是涂添笑柄了”

于谦问“你说小孟儿锋芒过盛了?”

郭德纲说“这孩子不会藏拙,一味的聪慧倒像是卖弄了”

于谦叹了口气“可能性格使然吧”

郭德纲又笑了“谦哥,你这话骗谁呢,这孩子到底什么性格,你会没我清楚?如今这般,也不过是逼着自己去应了这个社会,他学你,可他终归学不来你”

夜晚的美国街头,于谦陷入了沉默,他陪了郭德纲走了好一会才无奈般开了口,他笑了笑“我总觉得小孟儿还小,还是拿了成绩能和家大人得瑟炫耀的孩子”

郭德纲道“他今年二十六七了,为人处世,总不能只学的个表面了”

于谦扭过头“你说这咋教”

郭德纲笑“你看着来”

回到酒店的孟鹤堂浑身的不自在,今天于谦前前后后打量了他多少回,也不说些什么,只是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孟鹤堂身上,灼的有些痛。

最后孟鹤堂还是主动跑到了于谦屋里,垮着一张脸苦哈哈的问“干爹,您说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对,您打也打的,骂也骂的,您别拿眼神前前后后的咂摸我了,我受不住啊”

于谦听着孟鹤堂的话先是一顿,继而又放声大笑“打也打的,骂也骂的?行,你去包里把藤条取过来,”说罢一顿,目光固上孟鹤堂的面庞肯定道“我知道你带了”

孟鹤堂垮掉的小脸上立刻在苦闷之余又夹了一抹惊慌,纠结半晌,又索性破罐子破摔“干爹,死您也让我死个明白好不”

于谦又笑了,笑的爽朗“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孟鹤堂苦笑“那也得有个理由吧”

于谦故做沉吟,又扬眸看他“理由我还没想好”揶揄的态度里颇有戏谑在。

孟鹤堂再次从嘴角扯出几抹干笑“干爹,不带这么玩的”

“哈哈哈哈哈哈”

于谦笑了

“算了,明天回国,今日早些休息”

孟鹤堂忐忑的应了是,出了屋,放于谦歇着。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收拾完毕,搭上了回家的飞机。

孟鹤堂拎着于谦的行李,跟人回了家,一路上孟鹤堂欲言又止,到最后也没吐出自己想问的那一句。

于谦回头看他一眼,孟鹤堂的意思他便懂了七七八八。

“倒时差,睡醒再说”

孟鹤堂乖乖应是,于谦不说,他自己总是瞎琢磨,被人无辜晾着,还真不如打他一顿来的轻松,想到这孟鹤堂又赶忙摇了摇头,他怕疼啊。

于谦走了半晌,突然觉得不对劲,等他回过头时就看见孟鹤堂愣在原地。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摇头的,不由喊了句

“地下有钱啊,干嘛呢!”

孟鹤堂一个机灵,又赶忙提着行李箱迎上“哎,来了来了”

“快点”

“好嘞”

于谦回去后休息了一天,等他第二天再起来时,发现孟鹤堂就站在门外,于谦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如此,心思重,感情又细。

于谦叫了人进来,让人坐下,缓缓开了口“找我有事?”

孟鹤堂小心看了于谦一眼“是干爹有事”

于谦没说话,目光落在孟鹤堂脸上半晌没能移开:果然这孩子察言观色能力过于敏感,识人识物的精确度他也不得不赞一声了。

于谦一个眼神孟鹤堂就知道绝对有事,他不是遇事喜欢躲的人,他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解决,于谦的不满浮现在面上的那一刻孟鹤堂将欲将他彻底擦拭去,他的骄傲不允许于谦对他的失望。

这次孟鹤堂没再玩笑,他主动捧了藤条往于谦面前一递,低低的声音却是带了坚定“干爹,您罚吧”

于谦也看他“为什么罚你”

孟鹤堂回“不知道”

于谦笑了“不知道请的哪门子罚”

孟鹤堂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的迎上“我知道我有地儿做的不对”

于谦的柔和化开在孟鹤堂坚定的目光里,清淡的开了口“藤条放这吧,我不动手”

孟鹤堂听着人的话把藤条放在了于谦身旁,错开步又回了原地站好。

于谦说“孟儿,别的我不多说你,做人做事还是得看自己,别学了别人的相再没了自己的骨”

说罢顿了顿“孟儿,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回去吧”

一番话孟鹤堂半懂半懵,他能聪慧的分辨于谦字面的意思,可一方面他又困惑于自己处事的不当,孟鹤堂没再继续问。话说到此,也该打住了。

孟鹤堂出了屋,于谦却是又把那跟藤条拾了起来。喃喃到“不打碎,能重塑吗?”



 

事实证明,孟鹤堂有这个参悟的聪敏,当然也有着讨打的本事。

周九良去找能孟鹤堂时,孟鹤堂正独自一个人嘟囔着那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周九良走近一拍“念叨啥呢”

孟鹤堂一惊,看清楚来人,又松了口气“怎么了”

周九良撑桌而笑,痞痞的开口“想哪家小姑娘呢?这是相思病犯了”

“去去去”孟鹤堂胡乱摆了摆手,拒绝了人的调侃

随后又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什么意思啊”

这次九良惊了“孟哥,你咋琢磨起这个来了,你这是要出家?”

“一边凉快去”

“那你研究这个干嘛”

“研究哪个?”

周九良拧了拧眉笑说“道教啊”

孟鹤堂失笑“哪跟哪儿”

周九良疑问道“那你研究老子思想做什么?”

孟鹤堂疑惑的抬起头“老子?”

周九良肯定道“嗯”

“那你懂这句话的意思?”

周九良不屑道“废话”

“那这句话什么意思”

周九良打量他一眼“想知道?”

孟鹤堂点了点头

周九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叫爸爸,爸爸告诉你”

“滚”

周九良无所谓的白他一眼,转过身便要走“不听算了”

孟鹤堂将人一把拽住,十分不情愿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爸爸”

微弱不可闻的声音落在九良耳中,嘴角立刻便扬起了弧度,他回过身,得瑟道“声太小没听清”

孟鹤堂也看他“别得寸进尺”

周九良耸耸肩没再继续拿范儿“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好的音乐悠远潜低,好的形象飘渺宏远。道家崇尚无为而治顺应自然,不刻意追求失了本真也迷了自我”

说完又补充到“大直若曲,大巧若拙,用师父的话说‘流氓到了一定地步就是绅士’”

一番话说完孟鹤堂忽的笑了“大智若愚啊”

周九良点点头“有点这个意思”

孟鹤堂道“谢了”

周九良笑“没事儿子,以后有事找爸爸帮忙”

孟鹤堂笑着摇摇头没再理他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孟鹤堂知道,于谦这是在说他锋芒过盛失了自我了,可若不是为了能更好的在这一行活,谁又愿意如此呢!更何况他本喜静。

可孟鹤堂又笑了,大智若愚,不显示出来的聪明也许才是真,表露出的慧敏有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愚蠢。

孟鹤堂知道也懂,可他不想就这么改了,二十六七的人,有时候又偏偏有了孩子气性。一股我知道错我改但我就不开心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于谦让孟鹤堂把装聪明改成装傻,于是孟鹤堂这第一个实验对象就落在了于谦身上。

几日后的孟鹤堂一改以往的机灵活泛,活脱脱一个二傻子形象,于谦要什么没什么,事情做什么砸什么,半夜孟鹤堂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时,于谦突然砸响了屋门。

孟鹤堂一滞,赶忙起来跟人开门,将门把手一拉笑嘻嘻的道“干爹晚好呀”

于谦迈步往里,气哼哼扔出一句话“接着给我装”

孟鹤堂也不否认“不是干爹让的嘛”

于谦也不否认“藤条拿来”

孟鹤堂立刻警惕的退后一步,扯出抹笑“干爹这是要做什么”

于谦道“不是你要的吗”

孟鹤堂小脸一垮,心道:完了,玩过火了

嘴角讨好的笑容一扬“干爹,我错了”

于谦也笑“拿来”

孟鹤堂无奈“干爹,真错了”

“拿来”于谦的话依旧没有商量的余地

孟鹤堂求饶无果,只得乖乖把藤条捧了。

于谦没接“自己打”

孟鹤堂看了人一眼,于谦回他“手”

孟鹤堂扬起藤条按着八分力往下甩,啪的一声,雪白的手掌上立刻便染上一抹红印。

藤条声落,于谦声起“重来”

孟鹤堂疼的一抽,又因于谦的话一惴

手里藤条没敢停,十分的力气甩了上去,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十分力气落在接触到肉的那一刻难免去掉七分,可孟鹤堂还是控制住了,强抑住本能,十分力气竟没落空一分。

紫红的印子腾起,孟鹤堂“嘶”地倒吸出声,可换来的却依旧是于谦淡淡的两字

“重来”

孟鹤堂只觉两只手都是抖的,嘴里的话便不由的出了口“干爹”

于谦笑笑“重来”

孟鹤堂将手中藤条重新扬起,闭上眼以十二分力气抽下,整个人疼的一抽,硬是往后推了两步。

于谦起了身,走到孟鹤堂身边时笑着说“爷们,自己讨的打,疼死也受着”

孟鹤堂苦笑“不闹了,不闹了”

于谦看他一眼“没事,尽情闹”说罢,眼神落在孟鹤堂那腾起三条印子的手上,戏谑道“反正疼了自己受”

孟鹤堂摇头“不了不了”

于谦出了房门,孟鹤堂带着伤又重新躺了回去。

第二天孟鹤堂去了郭德纲家里,或许是不凑巧,孟鹤堂去的时候郭德纲并不在,可王慧告诉他,说师父让他在书房里等。

孟鹤堂应了声,上了二楼。他往书房一走就看见了郭德纲桌上铺的纸笔,由着好奇心,凑上前看了看,白色的一张纸上凤舞龙飞的填着一首诗

 

绕岸车鸣水欲乾,

鱼儿相逐尚相欢。

无人挈入沧江去,

汝死哪知世界宽。

 

孟鹤堂笑了,师父果然还是师父,看的透也看的远。洋洋得意而忘记自我,终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世界而不自知。

孟鹤堂只在书房站了一站便离开了,临走时还把郭德纲的那一张纸卷了去。

晚上郭德纲回家,看见桌上的东西没了,便问了一句,王慧说下午孟鹤堂来过,郭德纲笑了笑,这孩子还是够聪明。



 

孟鹤堂跟烧饼去放生,烧饼说他放泥鳅,显得数量多。

孟鹤堂说他要放红线虫,显得数更多。

曹鹤阳在一旁往疯了笑

“放生放鱼食,你放生来的,杀生来的”

孟鹤堂却是把所有的笑声忽略在耳旁,看着争相跳跃的鱼儿,将红线虫撒了下去,喃喃道“自求多福吧”

烧饼也笑他,“哎呀,我放泥鳅,你放红线虫”

孟鹤堂笑笑可是并没有反驳,人生如此,难得糊涂嘛!

敛了得意,平添嘴角笑意,温柔了时光,暖了岁月。

往事如水,来日若歌。




 

评论(73)

热度(2255)

  1. 共9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