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卓东来🕊️

不再


训诫预警,不喜勿入

训诫向谦堂,感情向堂良堂





 

人生如戏,从开场到落幕,这其中不乏精彩纷呈,自也少不了落寞与孤寂。孟鹤堂总觉他已经过这世事沧桑,尝过这江湖薄凉,最终又拥了这一方温暖,得了这一份甘甜,总该是能看透这世事,顿悟的了人生了。

可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你我本凡人又哪来的本事将其参悟、掌控。

孟鹤堂又叹了口气,这是他这些天来已经不知道第几回叹气了,声音飘散,正在吃饭的周九良手下一顿,抬了抬眼将身旁的摆放着的白菜一筷子夹过粗鲁地直接塞进孟鹤堂嘴里。

“吃个饭还堵不住你那张嘴”

周九良这一筷子险些捅到孟鹤堂牙床,夹过的白菜带着未摘掉的辣椒直捅进了孟鹤堂嗓子眼儿,辛辣感入喉顺着吸入的空气瞬间溢散,化成无数的生物信息刺激着他那敏感的神经,刹那间孟鹤堂便掐着脖子咳成了一个。

周九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觑上孟鹤堂那双被呛出眼泪的眸子时突的紧了紧,随后却笑,淡漠的嘴角泛出些清冷的笑意来,冰冷的只扔出一个字“该”

孟鹤堂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还在咳着,刚刚九良那一下确实劲儿拿的不凑巧,一时辛辣火烧,难受极了。

周九良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未几他又赶忙折了回来,手里端着杯水冷硬地塞进人怀里,可另一只手却又柔和的拍在了孟鹤堂背上。

孟鹤堂顺了顺算是缓了这一口气,抬眼望过又不由调侃了一句“杀人要偿命的”

周九良依旧没好气的看他“死了清净”

这俩人似乎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冷漠中暗藏着的亲近任你掰开了也看不出究竟隐着多少情在。

孟鹤堂无奈“以后不在你面前叹气了总可以了吧”

声落周九良嘴角便倏地一扯,冷意未散又添去几抹寒“下次死也死外边,省的碍了我的眼”

孟鹤堂没再说话低下头将手里的水轻抿了一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九良是什么意思,九良希望他过了那道坎,人前人后都是,九良不愿意看见他这自艾自怜的样子,同时更不愿他将所有的一切藏起来只露个笑脸给他看。

“对不起”

孟鹤堂声音极低,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用不着”

周九良堵着气转身走了。

孟鹤堂将水杯放回桌上,看了满桌狼藉一眼,无奈道“还得我收拾啊”

孟鹤堂轻车熟路般将碗盘叠在一起,又用抹布将桌子擦拭几遍,把这一切收拾完好,孟鹤堂抱着个手机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闭眸细思:他这个样子多久了,一道坎真的就这么难跨吗?




 

孟鹤堂想起半个月前师父找他,开门见山的问道,“给你个场子能给我撑住吗”

他笑笑回“能”

他说的是实话,他有这个自信,当然也有这个能力,他知道谦虚也是要分场合的,有时候过分的谦虚便是一种愚蠢,而他是个聪明人

郭德纲也笑笑,柔和的在他肩膀拍了拍“行少爷,好好演”

孟鹤堂得意的背了背手,三十多岁的人在师父面前却偏的生出些许孩子气来。

郭德纲又笑,淡淡的笑容扬的不大却是有了一种和蔼的暖意“也不问问什么场子,啥也敢应”

孟鹤堂拍着胸脯道“以前这么说是狂妄无知,现在是胸有成竹”

郭德纲扬了他一眼孟鹤堂嘴角的笑便僵了僵,可郭德纲马上又笑了,声音高了个度,不似刚刚的柔和却也添了份调侃在内“演不好回来算账”

“师父什么场子啊”

郭德纲瞪他“不是不问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打擂台”

果然郭德纲话音一落孟鹤堂就愣了,郭德纲转过的身子一顿回头看他“刚刚的贫话劲呢”

“没了”

“没信心?”

“有”

郭德纲转过了身,背对着他到“有就行”说着把桌子上铺开的纸一收随意开口“过两天我让演出部把具体细节给你,你给我看着办,德云社的招牌可是扔给你抗了”

孟鹤堂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郭德纲回头笑他“怎么越活越傻了,当年在这可是机灵着呢”

“傻点烦恼少”

简单的一句话激散了郭德纲嘴角温然的笑意,可此时郭德纲背对着孟鹤堂因此他没能看见师父嘴角涌现的那一丝疼惜,郭德纲知道这行的不易,可如今听孟鹤堂如此说,多少还是将心里那根弦扯了扯的,许是年纪大了,再多的严厉也随着岁月逐渐转成了温和。

郭德纲回过身轻踢了他一脚“行了,回去准备去吧”

孟鹤堂点了点头,扬着笑走了。




 

说是打擂台,可却并非郭德纲本意,前几日有人来请,郭德纲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德云社若想好也用不着去和别人抢地盘,徒添了人话柄又不落好。可今天对方硬是搬了老先生来请,偏的还能跟他论些关系,一时拒绝倒是成了难题,郭德纲应了,想了想让孟鹤堂去也好,一来给了对方面子,二来不至于损了德云社的牌子。

孟鹤堂也当真是认真准备了的,节目流程都和九良仔细扣过,说是被邀演出,演好了不得好,演差了砸的却是德云社的牌子,因此这绝算不上个好差事。

上台前孟鹤堂和九良说“你看,不愿沾惹却还是一身是非”

九良笑着从身后揽了他一下,低下头把孟鹤堂最下方的衣服扣子认真扣好,无言的动作却是给了孟鹤堂莫大的宽慰。

“行了,好好干吧”周九良抖了抖手又将自己衣服抻了抻。

孟鹤堂点了点头,刚迈出半步的步伐被身后的手机扯的一顿,眉头便不由蹙了蹙

“你先过去吧,我接个电话”孟鹤堂很平淡的说到

周九良也回过了神,略带着些为难劝了劝“别接了,下了台的吧”

“万一有什么大事呢”孟鹤堂回了身

周九良心道:我就怕有什么大事。

在别人地盘演出,提着点心在所难免。

可周九良话没出口就硬被前面人催了走,最后一眼也只看得孟鹤堂拿起手机接了那电话。

周九良没来由的心慌,像是动物对一切危险的敏感,他突然有些后悔,悔的刚刚没强拦孟鹤堂一下,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阻止。

下一个节目是他们的,台上的节目底已经翻完,主持人都已上台可孟鹤堂还是没影,正当他打算回身去叫时,发现孟鹤堂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孟鹤堂脸上依旧挂着笑,可周九良看得出来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是何其勉强才撑出来的。

周九良的手指触碰过去与孟鹤堂手掌交接,瞬间被冰了一下,周九良猛的握了上去,又使劲地攥了攥,压低的声音里带出去一份坚定,沉稳的让人安心“有我呢”

孟鹤堂嘴角刚动了动便被周九良拽上了台,无论如何,戏比天大。

孟鹤堂的不在状态在台上开口的那一刻便被周九良印证了彻底,周九良担忧的望了他一眼,却是在心里将所有能说的词过上个遍,单挑出了效果好又能适的往下接的出来。

周九良知道孟鹤堂的毛病,他这个人做事最需专注,一但有个分心杂乱事情往往就是他不可控的,甚至于他组织不清已说和未说的语言把节奏打的一团糟。

这一晚上孟鹤堂嘴瓢了不知道多少回,周九良硬生生当包袱去翻,三次五次下来,真真被九良伪装出了几分故意的感觉,好在最后孟鹤堂算是定了神,一个嘴瓢从头翻到尾,但算是铺平垫稳了。

孟鹤堂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如今这场子他想控住还算是能信手捏来,等到孟鹤堂稳住周九良才勉强落下了他那一头虚汗,强撑着的精神算是舒下几分不用将心里那根弦扯的死紧。

这一晚上六场演出,德云社三对外部演员三对,除了孟鹤堂最后那个小插曲,一切都还算完美。

一下台九良就掺了孟鹤堂一下,孟鹤堂说“我没事”

周九良抬头扫他一眼却是没有反驳,他这个样子说没事也就是宽慰自己的了,那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再怼他一句给他平白添些堵。

后台一群人说说闹闹非要拉孟鹤堂一起,周九良主动应过说孟鹤堂今晚身体不舒服,常年积下的胃病突然犯了,他得送他去医院,大家一看,果然孟鹤堂那一张脸惨白,大家才说要开车去送,九良笑笑回绝,说我去就行,彪哥此时应下众人,又赶忙扯开了话题。

一场演出草草落幕。

车上孟鹤堂苦笑,混迹多年经过多少的弯弯绕绕,到最后依旧还是被算计了。

一个电话过去,果然家里万事平安,知道关心则乱,可这东西本就不可控制,孟鹤堂知道今晚打电话报忧的人就在这后台,否则谁又能掐的如此的时间让他连问个明白都做不到。

“这演出算是被我搞砸了”

九良蹙了蹙眉“还行”

孟鹤堂没再说话,九良嘴里说还行,他听的出来有多少宽慰的意思,换做平时九良可以一句“演的什么玩意”扔过来

周九良懂他也怕他,孟鹤堂有多看重演出和身后那三个字没人比九良更了解,他怕孟鹤堂往牛角尖里钻,要知道孟鹤堂真倔起来比他拧多了。

孟鹤堂忐忑的跟师父打过电话,可郭德纲没骂他,“好好学”这是事情过后郭德纲所做的唯一评价。

孟鹤堂别扭,他一个底角儿还没人家开场的演员顺畅,德云社三个字好像低劣的不值一提,而他又如何背负这演出之下各种舆论。

周九良起初是哄了他好几天的,可在好的性子也该被孟鹤堂每天的唉声叹气所打散,何况还是九良这样向来脾气大的。




 

一星期的好言好语,七天后的剑拔弩张。

今天的一顿早饭两个人再次闹出不愉快,周九良赌气出门,可不消一刻又主动抱了个西瓜回去。

燥热的盛夏,一个西瓜什么的最美好不过了。

周九良本来想喊孟鹤堂一声的,可他打开卧室门入目所及的便是孟鹤堂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一时间又气愤的摔门而去,待到厨房看到西瓜的那一瞬他又恼火的想着索性拿手劈开拉倒。

周九良是这么想的,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十分力凝聚一掌劈下,也只瞬间周九良便抱着手原地跳了起来。

“妈的孟鹤堂,都是你害得”

西瓜完好无损,圆滚滚的躺在案子上,一动不动的像极了嘲讽。

周九良气呼呼的又打开了孟鹤堂的屋门,只还不待他开口孟鹤堂就已经说了话。

“九良,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吧”

周九良未出口的言语被孟鹤堂的一句话噎回,刚刚和西瓜较劲的怒火此时被孟鹤堂重燃而起,愈烧愈烈。

“好啊”冷冷两个字从周九良嘴角涌出,燥热的暑夏中却是冰寒的冻人。

周九良再次摔门而去,而孟鹤堂依旧还躺在床上秧神。

不一刻孟鹤堂的手机便从身旁响起,他随意划拉来放在耳旁。

“喂”

“是我”

熟悉的声音随意地从电话中传出,直将孟鹤堂从头到脚彻底激透。孟鹤堂一个挺身从床上跃起,一扫刚刚的颓废,立刻笑脸相迎“干,干爹”

电话那头笑意不减“听说想挨打了?今晚来我这,正好我手痒”

“干爹,没,没有的事”孟鹤堂苦笑着打着哈哈,可电话那头却并不买账。

“今晚八点,让我看见你”

说完挂了电话。

孟鹤堂苦笑着站在屋中,抬眼瞧周九良正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

“干爹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的,我下不去手,麻烦干爹了”

孟鹤堂嘴角苦涩再添几分“你是下不去手,倒是真能狠得下心”

周九良笑笑很是无所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孟鹤堂无奈,是啊,都是自找的。





 

晚上八点孟鹤堂出现的很准时,早一刻不愿意到,晚一秒却又不敢迟。

孟鹤堂掐着点来的。

孟鹤堂来的时候于谦并不在屋里,此时的于谦正站在马场的旁边,看着那一匹匹马回槽。瞧见他来于谦便回过头扬着笑喊他“爷们,你来啦”

孟鹤堂迎上前“来了”

“来了就待会吧”

于谦没动地儿,依旧斜挎着身倚在栅栏前看着,孟鹤堂也没动,他就站在一旁陪着“这么久了,那匹马依旧是老样子”

孟鹤堂说了一句

“我养的”

于谦很自豪的回他,语气里夹了些少有的孩子气,像是在炫耀自己骄傲的宝贝,又像是显摆自己的了不起。

孟鹤堂笑笑“干爹养的都了不起”

于谦回过头望他“可不”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在孟鹤堂脸上,孟鹤堂蓦地愣了愣,可随即于谦笑了,宽厚的大手往孟鹤堂肩膀自一拍“走,回屋”

孟鹤堂是没想到的,他想过一万种今晚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可唯独漏下眼前这种。

于谦一进屋直截了当的发了话,“桌子在那,趴着吧”

如此开门见山而又被于谦说的这般平淡宛如闲唠家常般,孟鹤堂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结崩碎

再开口明显掺杂了满腹的不可置信“干爹…”

于谦随意瞥过,手指点了点,眼神扫过孟鹤堂僵硬的脸时还给他扔出些明知故问的不解“不是你要的吗,趴着吧”

孟鹤堂往后退了一步,扯着僵硬的嘴角堆笑“我说着玩的”

“我当真了”

极其淡然而又随意的四个字,从于谦口中吐出却又一个重似一个,压的孟鹤堂喘不过气来。

孟鹤堂把大裤衩往下一褪认命般趴上了木桌,闭了眸只想着一会的伤痛该如何去忍。

他已经很久没挨过板子了。

孟鹤堂等了许久,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可屁股却蓦地麻了一下。于谦的手掌的老茧从孟鹤堂幼嫩的肌肤上划过,立刻引起一阵的战栗。

孟鹤堂惊的出口话都是结巴的“干爹,您这是?”

真怪不得孟鹤堂惊讶,巴掌这东西他自从跟了于谦就从来没挨过,最轻的时候也是被甩上两尺子,那今天……想到这孟鹤堂没敢再想,嘴比脑子更快的问出了那句话。

“热身”

于谦的话依旧淡然,可能孟鹤堂心里却立刻翻了个个,没敢等于谦下一巴掌落下,将底裤一拽,提上裤子就跑。

下意识的反应不过如此。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对于常年挨打的他们来说“热身”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狠的不是没挨过,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没用过热身这道程序,今天这般,他怕是要交代在这里都难以算清这顿账,可是?他真的有那么大罪过吗。

孟鹤堂心里想着可人早就跑出了屋,哪怕他知道他一会儿肯定需要回去,可他依旧还是跑了,于谦这里他向来放肆,哪怕知道结果可能更惨,但还是愿意在这里漏出他孩子的一面。

毕竟他只有这里可以脆弱,也只剩这里,可以幼稚。

孟鹤堂在马场溜达一圈,又不由后悔,他跟九良说那些做啥,怎么有些话一时不可控就那么说出口了呢。

其实也不难怪,因为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话不经意间就出去了,周九良不知道,可于谦知道。

孟鹤堂再回屋里时,于谦依旧在那坐着,像是料准了他会来,淡然的无一丝情绪的波动。

“回来了?”

孟鹤堂诺诺的点了点头“回来了”

“这下好,衣服别穿了,省的打一半人再跑了”

孟鹤堂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赶忙听话的把衣服放在了一边,又规矩的往前趴好,想着多少年下来了,也不差今天一顿的。

孟鹤堂是放松的,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于谦没做理会,转身拿了藤条直接抽了上去。

于谦很少有这种时候,不说数目,不做要求,甚至连骂他一句也不曾。俩人做的只有你挨着,我打着。

藤条是厉的,可于谦却拿它热身,孟鹤堂此时方才后悔,好好的巴掌不挨,非给自己挣顿藤条方才知悔。

一下两下,于谦打的有规律极了,慢慢的在孟鹤堂身后盖上一层嫩红,不疾不徐还真算热身了。

可藤条毕竟还是藤条,打的再轻落在肉上也是疼的,孟鹤堂没吭声,可额头上布满的汗珠却已经证明了一切,疼是真疼。

于谦依旧一句话没说,看着手下的人差不多了,直接一藤条灌着力甩下,几乎霎时间孟鹤堂的腰就拱了起来,一声痛呼毫无意外的穿嗓而出,毕竟一切太过突然。

于谦手下没停,接着刚刚的力度再次甩下,孟鹤堂心下便是一滞,拱起的腰好不容易塌下,只一下整个人便再次挺了起来,额头密布的汗如注滚落,可嘴里的呼声反倒是被压了回去。

孟鹤堂喘了两喘身后的藤条再次挥落,他头一次感觉到,原来于谦如此有气力,哪怕人已经老了,可他那一身的手段足以让他不敢错出半步去。

孟鹤堂想如以往一样,喊一句干爹我错了,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失去了讨饶的勇气,他如今三十多了,还能再继续如此吗?

孟鹤堂没这么做,只拿手扣上木桌借此来缓下一点点力道,于谦也不说话,只看着孟鹤堂的情况,或疾或徐的落着藤条,永远地在孟鹤堂的极限边缘徘徊着却不打破。

不得不说于谦对他的拿捏,准的一毫不差。

孟鹤堂不知道自己挺了多久,身后的藤条愈来愈厉,疼的他几乎撑不下去,脚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滑,多少次的迈起然后又滑下去,身后藤条印子已经太过明显,肉色也从嫩红变成一条条铺盖密集的血红,臀腿之间,包括周侧。可其上却是翻白的,非肉的白,而是明显见了脱起的皮,一条条的印子像是凹陷进肉里,咬的死紧死紧。

孟鹤堂的腿再撑不起,就连倒换的步子都支撑不住,腿一点点蜷起,半跪在了桌旁。

“干…干爹”

孟鹤堂全凭着意识喊出了这句话,可他没想到的是于谦并没有停,手里的藤条不在一下下落,猛而急的数十下甩过,把本就强撑的孟鹤堂彻底甩下案桌蜷在了一旁。

于谦到此时方住了手,可依旧没就这次的事情做出任何一句评价,于谦只说“下次身上痒了,直接开口找我,不用劳烦九良”

说罢隔下藤条走的淡然。

一场训诫,一句话都没有,一句也没。

孟鹤堂苦笑着把衣服穿好,又没再逞强的跟九良打过去电话“喂,能来接我吗”

那边顿了顿,许是听出了孟鹤堂此时的脆弱,没再开口呛火“我在门口”

周九良一直在,自从孟鹤堂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来了,可他没有进,他不想让孟鹤堂在他面前难堪。

其实九良是悔的,悔当初怎么那么轻易给于谦拨了电话,或许是孟鹤堂这半个月来太过气人,一时没能控制住,又或许他认为只有于谦才能解了孟鹤堂这个心结。孟鹤堂把德云社这三个字看的多重他知道,这次的失误结结实实在孟鹤堂心里挽了死疙瘩,而他多方努力却依旧打之不开。

九良带着孟鹤堂回去时,孟鹤堂整个人趴在了车后座,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闷极了,孟鹤堂不开口,周九良也不说话,可很快周九良就发现了不对劲。

孟鹤堂哭了,孟鹤堂竟然哭了。

周九良惊颤的喊出去一声孟哥,可孟鹤堂却依旧趴在后车座上抽噎。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周九良惊疑的问出“什么最后一次”

“干爹最后一次训我,最后一次”

“为什么”

“因为我今年三十了”

是啊,因为我今年三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一藤条一藤条把道理刻进骨子里的孩子,我三十了不再是事事还能有所依赖的未成年。三十了,没人在帮你认真的筹划每一条路,三十了,没人再帮你把好每一道关。

于谦今天一句话没说可孟鹤堂懂,于谦在告诉他,一顿打一顿罚除了徒添痛楚外无一点用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远不是一顿打就可消失不见的,于谦不再骂他,因为没有用,道理他自己都懂,那又能指望于谦再教他些什么呢。

“九良,你知道突然要靠自己撑起一片天的感觉吗”

九良默了默“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有你”

孟鹤堂一顿,突的笑了“小兔崽子”

周九良也笑了笑“我是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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