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卓东来🕊️

【师徒】间(十九)


极度怕针的赵柯在医院刺激的一晚,人已经爽死了


即使幻想过多次见面的情景,都远不及人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来的的惊心动魄,用这个词来形容赵柯一点都不觉过分,像是打仗,刚吹响号角,就已经完全的缴械投降,这是赵柯在看见张成的目光后唯一能做的决策,他扯了扯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来

 

“师父”干瘪的两个字从赵柯嘴里挤出来,搭上那一副早就僵了的面孔怎么看怎么难看。

 

“他不用打麻药”张成走到赵柯身边和一旁的护士道。赵柯又大着胆子立马叫嚣“要,要,要,这个必须打”

 

张成凑过头看向坐着的赵柯,眸色里不见往日平淡,深沉的令人生畏,赵柯下意识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张成站好,眸子垂了下去有意避开张成的目光。

 

“那这针?”小护士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张成站在那,即使他并没说两句话,可那沉下来的脸色和冷冽的眸子,幽深如渊,让人不经意间打个寒战,不同于对恶人的畏惧,而是被上位者积威所迫。

 

赵柯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嘟囔“要,肯定得要,不打麻药疼都疼死了”

 

张成问他“你说什么?”

 

赵柯低着头撇嘴“被打死这麻药也得打”强势的话语被人嘟囔的说出来,连话音都听不清,更别说气势了。

 

这时候门口有人过来道“你们俩也别为难人家小护士了,来,找我来,我一个主任亲自给他缝”

 

里面小护士看见姜阒寒,站起来打招呼“姜主任”

 

赶过来靠在门框看戏的姜阒寒对小护士挥了下手,迈步走了进去,他笑着打量跟个小鸡崽似的赵柯,安慰般往人肩膀拍了拍“我手艺好,保证不留疤”

 

赵柯依旧没抬头,是没敢往张成视线里瞧,因此才又大着胆子继续叨叨“我就要人家小护士缝,你哪凉快哪待着着去”

 

姜阒寒拧了拧眉毛,抬眸看向张成“我那休息室你用不”

 

赵柯听见这几个字,惶的抬了头,目光急切的看向姜阒寒似笑非笑的脸,话夺口而出“不需要!”

 

张成理都没理他,只对着姜阒寒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正好我最近看这小子不顺眼”

 

被忽视的赵柯欲哭无泪“爷,我最近哪里招惹您了,咱都半年不见了”

 

姜阒寒轻笑一声转过了眸“你也知道半年不见了啊,半年不见都不跟我问候一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赵柯的脸垮成菜色“你一天天谈恋爱那么忙,哪有空搭理我”

 

姜阒寒的脸刷的冷了下来,常年挂着的笑容不在,犹如一柄利刃,刀尖发寒“你再说一遍”

 

赵柯又吓得一躲,他唯一怕的两个活阎罗如今碰在一块,堪称炼狱。张成霎了霎目光,视线交织在姜阒寒的目光里“别搭理他,嘴欠”

 

赵柯心想,活阎罗就一个,他师父是菩萨,赵柯刚想完,又见张成视线漫了过来,目光盯上他,平淡却全是威胁“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赵柯看了看姜阒寒,又望了望张成,最后将目光转向了小护士,可怜巴巴的道“要不先给我缝了吧,我不用打麻药了”

 

赵柯话还没说完,张成一把拽过人的脖领子,看都不看,拎过就走。姜阒寒跟愣在原地的护士道,“你忙你的,小插曲,不用管。”

 

二楼的休息室里,姜阒寒拿着注射器看着床上抖成一个赵柯,而张成就坐在床边,没理床上伤口淌血抱团缩着的赵柯,只是问“他这伤严重吗”

 

“不严重”姜阒寒说完,目光猛然落在赵柯挂在胳膊上几乎就要低落的血珠上,话音立马冷了下来“你要是把我床单弄脏了,我让你今晚嗓子哭哑”

 

赵柯吓得一怵,没办法,他平时和姜阒寒能说能闹,胆子能大上天,可每当姜阒寒手里握着针的时候,他连半句话都不敢放肆。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你的主治医生”这是他第一次落到姜阒寒手里的时候人留给他的话,起初的他不以为意,后来的他,悔不当初。

 

张成没动,也没阻止姜阒寒这威胁人的架势,赵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伤感,毕竟无论张成平时打他多狠,带他打针的时候都一定是哄着,不像现在,像是冷的没有温度,一片深沉的眸子里看不见平日平淡中夹杂的宠溺,有的只是冷静,石子落湖,却掀不起涟漪。

 

也不是张成冷静,一向淡然沉稳如他,终是在看见赵柯的那一刻不由怒火中烧,即使知道人另有苦衷也依旧无法原谅这一场欺瞒和胡闹。张成尽力克制着自己,没在看见人的那一刻就动了手,看着人瑟缩在床角,心里也是恨不得先抽上两巴掌,抽碎那脆弱下藏着的猖狂。

 

“得缝多少针?”张成沉着声音问道,他在外面盯了一晚上,几乎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完了任务又火急火撩的赶来医院,现在他是累的,连嗓音都带出了沙哑。

 

姜阒寒打开一旁的热水阀门接了杯水,又从他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包灰色的药包放了进去,伸手递给张成“止咳”说着看了一眼床上的赵柯“五针吧,伤口不小,看得出来折腾的劲不小”

 

张成接了水,端在手里“他怎么伤的”

 

姜阒寒笑了笑“刚刚俩交警说他跟人打架的时候撞广告牌上了”张成的目光在姜阒寒的声音里漫向床上的赵柯,冷沉的眸子里划出凌厉的视线,包裹着床上头也不敢抬的人,半晌才道“给他缝吧”

 

“等一下吧,麻药还没拿过来”姜阒寒提醒

 

“不用”张成冷冷扔下一句话,赵柯猛然抬头,不见血色的脸上挂着因惧意而添出的可怜之色,满目通红,连睫毛都在发颤,张成见此处眉峰骤然拧紧,闹够了,疯完了,恃宠而骄的拿着可怜骗他心疼,虽然知晓,但每次都还是无奈装下。

 

这一招,百试百灵。

 

“他不怕疼,缺点清醒”张成视线不移的沉着声音说到,一旁的姜阒寒难得正了正神色“老张,别赌气,一会缝针他再给我踹了”

 

“他敢!”张成压下话来,目光移过,对着姜阒寒道“给他处理一下,别再耽搁了”

 

“得先打破伤风,他划的是铁皮”

 

“打吧”张成替赵柯拿定了主意。这时候的赵柯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即使心里抗拒万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裤子脱了”

 

“啊?”

 

“啊什么啊”姜阒寒瞪他一眼“肌肉注射往你那胳膊上打吗,你要是不怕疼死,就把胳膊给我伸过来”

 

赵柯吞了吞口水把要出口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扭过头看看床边的张成,视线撞进人眸子里,心下又淌出大片的惧意“姜爷,您轻点”

 

姜阒寒手里拿着注射器笑得开心“哟,还有你说软话的时候啊”

 

赵柯认命般把裤子褪下,像一条死鱼趴在了床的一角,尽量远离着张成,在姜阒寒看不见的视线里把人枕头咬在了嘴里。

 

这时候姜阒寒看着张成贴心询问“你先打,我先打?”

 

张成撇他一眼,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快点,我一会还有事”

 

“好的”姜阒寒应道,他手里拿着针调整好药剂走到赵柯身边,提醒人说“疼是疼了点,但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动了喊了,我保证针头断里面然后再给你拿针挑出来,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

 

赵柯拳头攥了死紧,指甲硬掐进肉里,连话都不敢回,因为他知道,姜阒寒并没有和他开玩笑,他打个针一般都得闹个鸡飞狗跳,也唯独在姜阒寒手里,他乖的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嘶一声都不敢。

 

冰凉的酒精擦在身上,冷意顺着血液流窜在骨头缝里,赵柯整颗心都在痉挛,可身子倒是听话的一动不动,张成看着连牙齿都在打颤的赵柯,竟然在嘴角流出一丝微不可察可查的笑意,只在刹那,顷刻间又换上了冷沉。

 

针扎进的一瞬,赵柯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随后又似乎想到姜阒寒的威胁,只攥紧了手颤着,终是没有其他的动作,他没打过破伤风,未成想到有些疼像是要撕破他的灵魂,虽然不及张成手里皮带的狠厉,可又是另一种他无法言说的恐怖和惧意。

 

姜阒寒整整推了两分钟才把针头从人白皙的皮肤里拔了出来,随后调笑“不就打个针,跟要你半条命似的”

 

再看看床上趴着的赵柯,闭紧的双眸上睫毛一颤一颤,像是濒临窒息,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拼命往里呼着气,掌心里满是指甲印,冷汗竟然淌了一身。赵柯缓了足有十分钟,才重新穿起衣服。跪坐在床边,以乞求的目光看向张成“师父,我要麻药”

 

这场景加上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心硬如姜阒寒都不免心疼,看着一向张狂肆意的赵柯委屈可怜成如此模样,他多多少少有些于心不忍“老张,缝针可疼了,跟受刑一样,咱这不是民国,不用拷打罪犯”

 

张成不为所动,话语平淡的看不见情绪的起伏“我缝过,没事”

 

姜阒寒撇了撇嘴,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年张成那十八针就是他缝的,因为情况特殊不能打麻药,他心疼了好久,却不想人眉头都没皱一下,想到那次原由,姜阒寒又漾出火来,伸手指向赵柯,恨恨到“要不是你个小兔崽子……”

 

“阒寒”人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张成厉下来的话语压了回去,姜阒寒看着赵柯迷茫的神色,呵笑道“合着他不知道啊”

 

“给他缝”

 

“行,听你的”

 

赵柯看着两人打着哑谜,不自主问道“什么事?”

 

张成瞪了过来“闭嘴”

 

赵柯又悻悻闭了嘴,不过他看得出来,张成曾为他受过伤,但他并不知道。

 

这时候张成问他“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赵柯没说话,张成道也没逼,只是看向姜阒寒道“给他缝仔细点,别一会折腾开了”

 

赵柯一惊,听懂了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师父”赵柯伴着可怜喊,虽然他现在是真的可怜。

 

“别喊我师父”

 

张成这话落音,赵柯反像是较了劲,嘴里一溜“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就这么出了口,直至姜阒寒把针和线晃人面前,赵柯才一下子又闭了嘴。

 

“别喊了,留着点力气一会儿鬼嚎”姜阒寒好心提醒“当然,我这个人怕吵,你最好别喊,别人声音一大,我手抖”

 

赵柯心里骂了句街,脸上却是挂着笑“谢谢姜主任提醒”

 

姜阒寒就像看不到这话里的深意,笑着回人道“不客气”

 

赵柯到底还是低估了他对针的惧意,他视死如归的伸出胳膊,却还是在针扎到皮肤那以刻瞬间惨白了脸色,本觉得针扎过就足以致命,可万没想到当线穿过他皮肉的那刻,他连怕都顾不上纠结,痛呼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畏惧姜阒寒如他,此时也顾不上人的威胁,姜阒寒并没制止人这杀猪一般的惨叫,腿将人的手压的死紧,目光凝结在伤口上,下手老练而迅速,等到赵柯嗓子都喊哑的时候,姜阒寒完美的收了个尾巴,抬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对张成笑道“你徒弟的费用得翻倍啊”

 

张成像是看不见赵柯的惨样,反而对着姜阒寒问道“他这伤口会折腾开吗”

 

姜阒寒眸里笑了笑“只要你不往死里抽,就没什么事”

 

“好”

 

一个字落地,赵柯好不容易追回来的魂儿又再次飞了没影

 

 我也复工了,欲知后事如何,看热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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